第57章 第五十七章

李正道年纪不小了,在圈子里算是高不成低不就的那一波,不过他本人比较佛系,也就不觉得有什么。

但这种佛系在电影开拍之后就荡然无存,他对自己的作品极其认真负责,整个电影每一个细节都要抠。更何况犬王这部电影对于李正道而言意义不同,这不是一部纯粹的商业片,电影中大部分情节都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,电影中的犬王也是真实存在,所以他发自内心地想要把这部电影拍好。

而拍好这样一部电影最重要的就是主角,李正道千挑万选才把自己心目中的犬王给选了出来,结果现在告诉他电影还没开拍,自己的主角很可能就得出事了,任谁都没办法镇定下来。

走在路上,呼吸间都是冷意,这边海拔高,昼夜温差大,白天还是烈阳高照,到了晚上就能直降十多度。李正道还穿着薄外套,被夜风一吹,冷意上来了,他却顾不上,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找狗!

走了一会,眼看都得走出这个乡了,却半点没有发现狗的影子,剧组一个人问:“该不会是跑远了吧?”

所有人都看向了夏季,夏季只能说:“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等等,老大他们嗅觉灵敏,能自己回来的。”

剧组好几个人都暗暗点头,此时天几乎已经黑了,他们可不敢在天黑之后到处跑,要是走远了找不到回乡的路,他们就得交代在这儿。

李正道只能说:“先等等吧。”

没等多久,一个村民也到了这边,他当然认识这些人,都是来他们乡里拍摄的,诧异问:“天黑了你们在这里站着干什么?”

拍电影吗?可也没看到这些人拿着摄像机啊。

李正道说:“我们在等狗,剧组的狗跑出去了。”

他又问村民,“你呢?你这是干什么?晚上还打算出去吗?”

村民说:“我,我也是来等狗啊,我们家的狗不知道跑哪里去了?”

“多吉,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呢?”

不远处又有几个男人走出来了,跟李正道说话的村民多吉转头说:“帕卓,我家狗没看到了,我来找狗,你们这是干什么?”

不远处的男人帕卓走过来说:“我们也是来找狗的。”

多吉有些诧异:“也找狗?你们的狗都不见了?”

帕卓:“对啊!”

他也觉得奇怪,“不知道怎么回事,我们几家的狗都没看到了,平常这个时候狗都该回来了。”

另一个村民也说:“对啊,就算没回家也都在乡里,可是刚刚我们一路走过来,发现乡里的狗都不见了。”

多吉听了听,发现还真是,今天乡里来了陌生人,按理说乡里的狗得叫一叫,就算是平时没有陌生人的时候,也会有几声狗吠,结果现在的乡里安静极了。

对于多吉他们来说,狗是重要的家庭伙伴,尤其是在牧民家里,狗更是重要的成员,一家人甚至有好几条狗,偶尔一两条狗不见了,有可能是出去玩儿了,过些日子自己就会回来,可现在整个乡的狗都不见了,这也太奇怪了。

剧组的一个年轻人来这里之前稍微了解了一些皮毛,说:“狗狗们不会是被狼给杀了吧?”

同样的一群狗碰上同样的一群狼,毫无疑问狗就是送菜的,而这边也多有野生的狼群。

多吉摇摇头,说:“狼不敢靠近人居住的地方的。”

他看向帕卓,小声说:“不会是遇到他们了吧?”

夏季距离他们距离最近,听到这句话,立刻问:“他们是谁啊?”

多吉和帕卓都不说话了,夏季挠挠头,就在这时候有人喊道:“那是狗还是狼?”

夏季赶紧看过去,黑暗中一双双幽绿的眼睛在远处亮起来,随着距离的缩小,还能听见大量动物走动摩擦沙石发出的声音,他的心里瞬间就紧了起来,旁边有人说:“卧槽,好多狼,这是周围所有的狼都倾巢而出了吗?导演,咱们快回去躲起来吧!”

无论是剧组还是村民都害怕起来,多吉说:“走!我们快回去!”

夏季混在人群里,转头就要离开的时候,不知道是谁的强光手电不小心照到了不远处,夏季瞪圆眼睛,一句卧槽脱口而出,嘴巴比脑子还快,失声喊道:“老大!”

这一声成功让李正道导演停了下来,抓住夏季问:“老大?你看到老大了?老大在哪里?!”

夏季指着越来越近的‘狼群’,咽咽唾沫说:“老大好像在那里面。”

所有人:“???”

李正道旁边的年轻人颤巍巍问:“老大加入狼群了?”

李正道只觉得眼前一黑,他好不容易选出来的主角,现在电影根本还没开始拍摄,就加入狼群了?那之后要怎么办?!

加上身处高原,李正道捂着脑袋就□□起来,旁边的年轻人赶紧问:“导演,你这是怎么了?”

李正道痛苦道:“我头疼!”

旁边的多吉说:“这是来高原的正常反应,快扶他回去躺一躺。”

两个人扶着李正道要离开,李正道却说:“不!我的主角,我得把我的主角找回来!”

一群人——

“导演?!”

“导演,那是狼群啊!继续留在这里太危险了!”

“导演,高原反应能要人命的,你的生命最重要啊!”

李正道挣开这些人的手,一字一句道:“艺术工作者,艺、术才是生命!”

“导演!”

“导演!!”

旁边的夏季:“……”这些人在上演生离死别的大戏吗?摄像机都没有,电影就开拍了?

这时候他旁边的多吉突然眼睛一亮,大声喊道:“同布——!”

不远处立刻很快响起一声:“汪汪——!”

多吉:“同布,快回来!”

“汪汪汪!”

多吉旁边的帕卓见此也喊:“森格——!”

“汪汪汪!”

很快几个出来找狗的村民都叫起了自家狗狗的名字,有些养狗多的还一连叫了好几个名字,不远处是一片狗叫声,而且因为主人的呼唤,‘狼群’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,很快就能看见几条狗冲了过来,扑进了自己主人怀里。

没多久一只又一只的狗狗就跑了过来,主人在的就跑到主人身边,主人不在的就冲进了乡里找主人。

身边一只又一只的狗跑进去,剧组的几个人都懵了,李正道呆呆道:“这是——?”

多吉喜道:“这是我们乡的狗狗们!它们是集体跑出去玩了吧。”

剧组的人:“……”

这时候夏季看着走到近处的几条狗,喊了一声:“老大。”

除了郎霄之外,另外七条犬山的狗都朝他摇着尾巴跑过来,夏季蹲下摸着它们,旁边的剧组的人:“老大这是回来了?”

夏季点点头,不好意思说:“老大他们应该也是和乡里的狗狗们一样跑出去玩了吧。”

剧组的人:“……”所以他们刚才是在瞎操心什么?还自己吓自己,结果就是一群狗!

夏季看了眼李正道,因为太黑看不太清楚脸色,只能问:“导演?”

李正道摆摆手,转过身说:“那什么,老大回来就好。”

说完赶紧走了,没办法,丢人啊!

夏季摸摸鼻子,小声对郎霄说:“老大,你这一跑,刚才整个剧组都急坏了,要不是天黑了,都得跑出乡找你。”

他小心翼翼说:“老大,要不之后咱就不出去了?”

郎霄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,想什么呢?要他去考虑一群人类的心情,只要不影响工作,这些人管他去哪儿?

回到房间,吃过晚餐,夏季实在是好奇,问郎霄:“老大,你怎么把整个乡的狗都带出去了啊?”

郎霄舔舔鼻头,说:“它们主动跟着我出去的。”

事实也的确如此,郎霄带着犬山的狗走了不到十分钟,这个乡也就走到头了,这点地方怎么能够,郎霄当然打算带着群狗出去遛达,没想到一路走来,乡里所有狗都跟了出来,见郎霄看向它们还摇着尾巴小声叫。

这里的狗和城里的狗不同,虽然还是比不上狼,可它们野性和凶性都更多一些,对强者的感知也更加敏锐,郎霄没管它们,结果没想到它们就这样跟了一路,犬山的狗还和它们打成了一片,在外面撒欢地玩。

夏季嘿嘿两声说:“老大,下次出去能不能带我啊?”他也好想看周围的景色啊!

郎霄:“……”听听,这傻子是彻底放弃自己人的身份了吗?

夏季想得很美,但事实却是接下来没有时间再出去了,因为电影开始拍摄了,身为主角,郎霄是戏份最多的,自然大部分时间都得在。

警犬菲多这部电影讲的是一条狗的故事,狗叫菲多,它是一条流浪狗的孩子,在妈妈和兄弟死去之后本来也该死去的,却被来这里旅游的一家人救了,后来菲多继续流浪,它成了狗王,带着一群狗甚至能打跑狼。

好景不长,菲多的狗群被好几个狼群围攻了,群狗死的死散的散,菲多也受了伤,就在它快死的时候,一个人救了它。之后这个人收养了菲多,他把菲多带到了城市里,那是一个警察,他训练菲多,菲多也没让他失望,每一次训练都完成的相当好,菲多虽然不是警犬,却比很多警犬还要厉害。

有一次警察怎么都找不到罪犯的线索,他让菲多闻了罪犯留下的东西,菲多竟然真的带他找到了罪犯。

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,菲多一次又一次地帮助自己主人抓捕坏人,因为功劳太大,它甚至成了主人单位的正式警犬,然而在最后一次任务中,菲多死了,为了救一个孩子,它挡住了罪犯手中的刀,咬住罪犯,誓死也不松口,最后主人赶到逮捕了穷凶极恶的人口贩卖集团头目,菲多却永远离开了。

谁都不知道那个孩子正是曾经救过菲多的那家人的孩子。

看完剧本之后,夏季是眼泪汪汪,对郎霄说:“老大,菲多也太好了!呜呜呜,为什么要菲多死啊?”

郎霄白他一眼,看着不远处正在布置的场地,今天是第一天拍摄,拍摄的内容是菲多成为狗王的那一场戏。

没多久,李正道就喊夏季带着郎霄和群狗过去了,这也是犬山群狗存在意义,因为剧组没办法控制当地的这些狗,只能让群狗充当狗王的小弟,今天要和郎霄打的也是犬山的狗。

等到一切准备完毕,看着群狗站定,李正道问夏季:“你不用上去指挥它们吗?”

夏季很自信说:“不用,老大在呢,我已经跟老大说明白了,老大能控制好的。”

李正道:“……”这人是认真的吗?一条狗还能控制好?

但他不是狗主人,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些狗交流,在场也只有夏季稍微专业一点,也只能听夏季的了,不过看场地中八条狗站着的样子,似乎是有点那种意思。

李正道拿着喇叭喊:“各就各位,action!”

拍摄开始,郎霄扫了眼犬山的七条狗,眼里露出不满,犬王什么的就已经很让他不满了,他还以为到了这边,剧组会找来另外的狗,但现在一看,狗群竟然真的只有七条狗,这算什么?也太寒碜了。

镜头中群狗久久不动,李正道赶紧叫夏季:“阿季啊,你看这是怎么回事?它们怎么不动呢?”

夏季出声喊:“老大老大,开始拍摄了!可以打起来了!”

然而八条狗还是没有动弹,李正道问:“要不你还是上前给它们下达指令?”

夏季:“……”给老大下达指令,他是疯了吗?再说他根本不会训狗啊!该死的,老大在干什么啊?

就在这时候,镜头正中间的大黑狗微微仰头啸了起来,所有人:“???”

李正道:“阿季,老大这是在干什么?”

夏季:“!”我也不知道啊!

旁边有人说:“导演,我看这样直接拍摄还是不靠谱,这几条狗关系好,怎么可能会打起来?我们还是用后期吧!”

李正道何尝不知道后期可以制作,但实实在在拍出来的又怎么是后期能比的?夏季明明说犬山的狗是可以拍出打斗却不伤狗的效果的,可现在狗为什么不动?

李正道又看向了夏季,夏季冷汗涔涔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就在这时候旁边有人喊:“狗!有狗来了!”

李正道抬头看去,一大群藏狗朝着拍摄地跑了过来,剧组有人惊慌道:“冲着我们来了?它们要干什么?不会咬人吧?!”

事实就是,这群狗对他们这群人半毛钱兴趣都没有,目的明确,直奔镜头中央,乖乖围绕着大黑狗站好,最中间的大黑狗嗷呜嗷呜几声,群狗也齐声嗷呜,接着就在整个剧组的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大黑狗乃至这群狗都动了,方才还乖巧的狗狗们朝着大黑狗龇起了牙,一条狗和一大群狗就这样打了起来。

打还是真的打,狗的吠叫、哀嚎真实无比,最让人目瞪口呆的是那条大黑狗,这样混乱的场面中它依然是绝对的焦点,而且它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干翻一条狗,没有丝毫的浪费,面对一群狗的围攻,它丝毫没有退缩和害怕,有的只有一往无前的气势。

等到偃旗息鼓,所有的狗都哀叫着在大黑狗身前露出肚子表示臣服,大黑狗冲着天空长啸一声。

剧组的大部分工作人员对于所谓的犬王其实没有太深刻的理解,毕竟他们也不负责内容质量的把控,这都是导演的和演员的事情,可这一刻,所有人都呆了,他们觉得自己真的看到了犬王,那条大黑狗就是当之无愧的王!

等到啸声停止,和镜头中橙黄的眸子对上之时,李正道这才回过神来,喊了一声卡之后,他一脸狂喜,说:“老大,你真棒!”

他让人去给那些狗狗检查有没有受伤,一双眼睛看着中间的大黑狗眨都不眨,李正道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的眼光实在是太好了!

谁都没想到,这条大黑狗竟然还能在现场招募当地犬参演,李正道当然知道在这个地区拍摄犬王就必然要藏狗出镜,可他这不是没办法么,所以想着这种打斗的戏份让犬山的狗演一演,后期加上其它藏狗,这样也就成了。

虽然效果可能会差一点,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,可现在老大给了他大大的惊喜,藏狗能真的出镜,谁还稀罕后期啊,他看着镜头中的回放,大群的狗,尤其是其中大黑狗的表现,这场戏简直完美!

接下来又补拍了几个镜头,这场本以为要拍摄好几天戏份就这样搞定了!

整个剧组都喜气洋洋,毕竟谁不想能早点下班啊?

李正道还沉浸在这场无比真实却又震撼的戏中,这时候余光中一道黑色身影靠近,他转头看去,就看到老大来到了自己身边,那一瞬间李正道真的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,他想难道老大终于知道他是导演了,所以要来讨好他了?

毕竟狗也是看碟下菜的,没见到好多穿着破旧的人就得被狗咬,而衣着光鲜亮丽的狗连吠都不吠一声。

而且李正道还发现那群藏狗也跟着郎霄到了他的面前,粗粗数过去大概有二三十只,李正道的心瞬间疯狂跳动起来,他想不会吧,难道从今天开始他就能号令这群狗了?

正想着就见到大黑狗看看他又看看身后的藏狗们,李正道:这难道是在向他介绍这群狗?或者向这群狗介绍他。

他甚至脑补出了大黑狗会说话的场景,它对身后的群狗说:“这就是我们的老大了。”

李正道清清嗓子,说:“老大,你这是——”

“导演。”夏季走了过来,看到郎霄带着群狗,有些好奇问,“老大,你这是在做什么啊?”

郎霄看了眼李正道,给夏季传音,夏季恍然大悟,他说:“导演,老大带着这群藏狗向你要工钱呢!”

李正道:“???”什么?工钱?这分明是在向他介绍群狗啊!

他话还没说出口,旁边的高娟就哇了一声,说:“真的假的?老大还会帮这些狗狗要工钱?”

夏季点头:“当然!”

高娟笑着问:“那这些狗狗们要的工钱是什么?”

李正道:“!”狗屁的工钱,这分明就是在向他介绍狗狗!

可惜高娟和夏季没注意他,夏季说:“当然是吃的了,这群狗狗是这个乡附近的流浪狗,很久没吃饱过了。”

高娟哈哈一笑:“有道理!”

她问李正道:“李导,给这些狗狗一顿吃的吗?”

李正道愣愣点头,高娟就说:“正好我要去厨房,狗狗们跟我来吧。”

话音落下,群狗就跟在高娟身后离开了,高娟还说:“真的欸,这些狗狗真的是要吃的,太可爱了吧!”

李正道:“?!”不对,说好的让他当群狗主人的呢?怎么会是要工钱啊?

等到高娟回来,李正道还幽怨地看着她,高娟不明所以,问:“李导,有什么不对吗?”

李正道:“……”哪里都不对,那可是他的狗王梦啊!

接下来整个剧组的拍摄出乎意料的顺利,几场戏下来所有人都把郎霄当成了宝贝,一口一个老大,喜爱极了。

毕竟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会拍戏的狗,而且不仅仅它一条狗会拍戏,它还能□□其他的狗,每场戏的拍摄都堪称完美,就好像剧本里那只狗王,那群狗王率领的狗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。

负责煮饭的大叔甚至公然给郎霄开起了小灶,用他的话说就是这可是宝贝主角,而且还让他们的拍摄进度进展极快,是剧组的大功臣,大功臣吃好点难道不应该吗?

其他人:“……”竟然无法反驳。

就在这样的氛围中,剧组的拍摄迎来了又一场小,菲多率领的群狗被几个狼群围攻的一幕。

对于这一幕戏,李正道的想法是尽量精简,毕竟他们也不可能找来真的狼,而且发生时间还是在晚上,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,所以就打算一部分狗扮演狼,一部分狗扮演狗群,意思意思打一场,然后直接切到第二天天亮就成了。

这天晚上,剧组就开车到了距离乡不算远的一处湖边,是的,这场戏发生的地点就在湖边,这才能解释为什么狗群会被几个狼群围攻,因为水源。

晚上,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,湖边常有各种野生动物出没,不过因为人类的出现,动物们都跑了,李正道说:“搞快点,早点拍完我们早点回去休息!”

所有人:“好的,导演!”

李正道还说:“咱们的速度快,我们就回去得快,今天的拍摄内容老大它们多半是一镜过,再补拍几个镜头就完事儿,拍摄花不了半小时,就看咱们的速度了!”

剧组的人哈哈笑道:“好的导演,我们争取不给老大它们拖后腿。”

郎霄也在跟群狗说戏,简单把群狗分成两部分,就在这时候,他扭头看向了不远处,有什么东西过来了,而且速度很快!霄也在跟群狗说戏,简单把群狗分成两部分,就在这时候,他扭头看向了不远处,有什么东西过来了,而且速度很快!霄也在跟群狗说戏,简单把群狗分成两部分,就在这时候,他扭头看向了不远处,有什么东西过来了,而且速度很快!霄也在跟群狗说戏,简单把群狗分成两部分,就在这时候,他扭头看向了不远处,有什么东西过来了,而且速度很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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